Q.E.D

不翘课上什么大学

[苏/俄X美]核冬天

*文笔烂,OOC,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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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当美国面临着俄罗斯明确表示着摊牌意味的核威慑,他不禁想起了1962年的古巴导弹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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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埃尔毛宫,这场针对于俄乌的G7峰会总算是结束了,而在历经数个小时的长谈之后,7个国家终于达成了相对一致的观点。这种枯燥的会谈绝对不是什么享受,美国揉了揉眼下的乌青,苦中作乐地想,但至少俄罗斯不在。他曾不止一次的对华盛顿吐槽,他宁可和赫鲁晓夫这个骗子写信,看他感情充沛却文字混乱活像个酒鬼的信,也不愿意和拉夫罗夫正面交谈。


“烂透了的外交,烂透了的战略定力。”这是美国下的判断。


明斯特的风还是很冷的。美国搓了搓手,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烟。每每遇上压力巨大的政治战时,他便习惯用烟草腐烂自己的大脑,麻痹自己的感官。这本来是20世纪末对付苏联留下来的习惯,如今又再一次献给俄罗斯。


他瞧见英国和法国并排出来了。似乎他们二人产生了什么矛盾,法国撂下一句话之后扬长而去。

美国掐灭了烟,上前自然地搂上英国的肩膀,“你要去哪里?”


“伦敦。”


“行。”美国应到,“我跟你一起。不介意?”


“不介意。”


英国很轻易就能闻到美国身上刺鼻的烟味。这呛人的气息如此浓厚,绝非一根烟能做到的。烟味早已渗透进美国的西装,美国的衬衫,皮肤下,血液里,美国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紧绷和压力的讯号。英国抽走美国口袋里的纸烟,递给一支电子烟代替。“吸烟太多对肺不好。会烂骨头。”


冷漠的“嗯”。英国不再言语,他知道美国的心不在这里。他也听不进去。


回到英国的宅邸,英国给二人都泡了杯黑咖啡。极其罕见的,美国要求不加糖。极度的苦会刺激敏感的舌头。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当你感觉哪里痛时,便可以造成一个更大的创口,这样便足以转移注意力。舌尖上刺心的苦涩足以短暂麻痹心灵上的。


“你还会和我站在一起的吧?”美国突然出声,打破的压抑的寂静。“你知道俄罗斯的狂言,明摆着的核威慑。”


“嗯。”英国轻啜一口,“他之前扬言三战来临时先炸伦敦,不过那都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英国会一直站在美国这边。”


“很好。”


英国的确会站在美国这边,他们是支援乌克兰力度最大的盟友。但美国无暇关心身旁的盟友的情绪,也不曾想过自己的随意应付会不会显得不太礼貌。他满脑子都是一个词。Russia。他长舒了一口气,从英国口袋里拿回纸烟,点燃,很快整个房间都是呛人的烟味。烟雾缭绕,很有罗斯福的风范。俄罗斯在挑战自己的底线,但很显然,美国也不会后退。这是继古巴导弹危机以来的第一次「懦夫博弈」。美国和俄罗斯正在进行一场钢丝上的华尔兹,一场充斥硝烟的对弈。


“法国还是一如既往的绥靖政策。我以为二战的失误足够让他吸取教训了。”


“我知道。”英国叹气,他时常叹气,特别是牵扯到法国。


“其实你可以和他谈谈的。我相信比起我,法国更愿意和你聊聊。”美国挑了挑眉。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直觉。”


美国披上英国留给他黑色的长大衣。在伦敦寒冷的天气西装未免显得捉襟见肘。他短促的向英国告了别,随后踏入了伦敦的街道上。祝好,他在心里对英国问候。伦敦的路很窄,温度很冷,房子很矮。西欧国家们曾讽刺过美国乡巴佬的审美观,但他不以为意。他还是更喜欢高楼林立,内透亮的扎眼的纽约。至少看着更酷,美国想。


他最后哪也没去,而是在泰晤士河旁抽着烟。他很少来伦敦了。自从2月份----或者再往前说,2021年10月末,当他察觉到俄罗斯有出兵意向时便很少出访其他地方了。这些事物留给外交部门就行了,他只需要留在国内处理与俄罗斯有关的政务。又是俄罗斯,美国恍然惊觉,他真是在俄罗斯身上浪费了大量时间。尽管客观上这并不能称之为浪费,而是必须。


很久之前,在面临苏联的压力时,他也来过这里。苏联真是一个要比俄罗斯强大的多,惊心动魄的多,称职的多的老对手。当年苏联有着俄罗斯远不及的战略定力和手段,实实在在给美国的后花园炸上一根钉子。但同样,美国吐出一口烟圈,看向它消散在冰冷的寒风里,苏联看似冷静的外表下比俄罗斯更加歇斯底里。


真是稍有不慎就能促成核战争啊。


美国感慨着,把刚抽完的一包烟灰撒在地上。

如果眼下自己在莫斯科就好了。美国忽然想到。他并不是有多想见俄罗斯,恰恰相反,他一点都不想见到他。他们俩早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见了面只能徒增尴尬。两国政府隔空喊话还会显得有震慑力,若是两名意识体当面对峙,只怕场面会陷入沉默。任何导火索都有可能会点燃硝烟,而谁都不愿意率先冒这个险。


双方都不能后退,但双方都不愿主动进攻。这个尺寸必须得把握好,处在既上了发条足以威慑对方,但又不能真正启动的程度。美国很好地保留了对付苏联的本事,但初出茅庐的俄罗斯显然要棋差一招。但美国还是想去莫斯科。不为别的,只是想踩断向日葵的花茎,冷眼观望大雪所埋葬的坟墓,把烟灰撒进冻土里,让新一年向日葵会吸收俄罗斯的尸体的血肉养分,破土而生。


我会对你刮骨吸髓,吸干你所有的养分以供我腐烂的生锈的零件重新转动,奔赴下一个世纪。



俄罗斯在南高加索的亚美尼亚的集安组织峰会上被冷落了。他没有出席G7峰会,跟美国有着一致的想法,避开对方。但眼下的情形很明显比他想的更遭。亚美尼亚,格鲁吉亚的种种外交政策的转变都在很明显的传递讯息:他们打算跳车了。属于俄罗斯势力范围的中亚并不愿意绑在俄罗斯的战车上。


美国的手已经能伸到这里来了。俄罗斯阴沉地想。过分在意美国往往会忽略关键信息,格鲁吉亚的跳车的源头更多出自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出兵理由上。以「当年列宁的错误」来否决乌克兰存在的合法性,这种理由对其他的加盟国都适用。但不论如何,美国的手的确伸的够长。长到可以轮番对他实现经济封锁和制裁,源源不断的武器输送到乌克兰。这场战事绝非能轻易结束,而该死的美国占尽主动权。


俄罗斯恨不得能一拳打烂美国人那张虚假的,令人作呕的脸。但他无法做到。他不能。


他和美国甚至没有正面的会晤。而美国外交部的发言也是如此清晰。「美国不会和俄罗斯谈。由乌克兰决定,何时,如何,是否与俄罗斯谈判。美国只负责支援乌克兰,as long as it takes」。


格鲁吉亚垂眸,“你得......有分寸。”


他特意咬紧了“分寸”这个词。


俄罗斯一点都不想讲分寸,分寸这个概念牢牢把俄罗斯绑在囚笼里。他很讨厌,也极不擅长在美国的那一套体系里和美国勾心斗角,过往的每一次几乎都是他退败而终。


他目送其他集安组织成员国离去,把门为他带上。他也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烟,用打火机将它点燃。他和美国抽的是同一个牌子的烟,同样刺鼻,同样足以麻痹灵魂。这个习惯来源于过去时常和美国博弈的苏联,而在他解体后,15块碎片中最大的那一块便也继承了这个习惯。其实俄罗斯并不喜欢抽烟,他皱了皱眉,只是这个动作,这个烟雾缭绕的氛围,让他感到美国仿佛就在身边。那双像天空,像大海,像克莱因蓝的宝石,像广袤宇宙里璀璨的星子的蓝色双眸就在他身边,一眨不眨地看向他。


俄罗斯不是没有对美国抱有过期待。只是这种期待在美国后来的制裁和欺骗下被完全打碎了。美国曾经感叹,说俄罗斯你若是放下大国沙文主义,向我臣服多好。俄罗斯的反应是说,“做梦”。但实际上,他有想过,若是他回答好,美国会接纳他吗?


毫无疑问的不会。他和美国都对这个答案如此透彻。俄罗斯不可能献祭主权和军事,美国也永远不会接纳一个长着利爪和尖牙的猛兽加入自己的阵营。但俄罗斯也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憎恨美国,不得不承认美国的文化输出做的很好,好到俄罗斯部分青年热爱美国的流行文化,对未来移民美国抱有幻想。


但这次,俄罗斯心知肚明,他会和美国彻底撕破脸,把过去台面下的小动作通通都摆到台面上来。


我不会向你低头,任由你吸干我的血的。俄罗斯就是俄罗斯,笼罩在风雪下的俄罗斯,冲破黎明的俄罗斯。我不希望你来踏足。


在这个夜晚,泰晤士河旁抽烟的美国,亚美尼亚抽烟的俄罗斯,他们都不由得想到同一件事。不可谓不是心有灵犀。



美国搭上了从伦敦回纽约的机票。他披着黑色大衣轻松跨入机场。他什么都没带,公文包行李箱早就在峰会结束后交给华盛顿去处理了。他来伦敦也不过是突发奇想,想去英国那蹭口饭吃。


说来好笑,伦敦最顶级的米其林餐厅做的都是法餐。美国嘴角扯起一丝弧度,顺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烟。如今浑身上下只有这一包烟陪着他了。但他终究还是没将其点燃。不在飞机里抽烟这点基本素养他还是有的。美国懒散地坐在座位上,想着英国和法国的关系真是可爱又别扭。


那自己和苏联是什么关系呢?


美国的心忽然沉了下来。他浅浅嗑眸。


宿敌。他到死都会把对苏联的恨和提防带进坟墓里。美国在朝鲜战争惨败,亚非拉民族解放运动蓬勃发展,东欧的社会主义运动也是如火如荼。因此苏联在1958便一转攻势,四处对美国施压。美国永远不会忘记苏联当年要挟美国从西德撤回驻军,更不会忘记他们彼此的斗争激烈到任何一点擦枪走火都足以令核弹炸平半个世界。美国第一次感知到“危险”的含义。这绝不同于二战时日本轰炸珍珠港的危险。这样的危险是实实在在的,相斥的红色血液在入侵他的势力范围,压缩他的统治力,妄图钻入到他的血液当中。他们中的任何一方都不愿当另一方的困兽。


美国学会了抽烟。他曾经最瞧不起英国抽烟了,同样也瞧不上西欧的老烟鬼们。但他自己却偏偏染上了烟瘾。染上了这个与苏联有关的戒不掉的习惯。


为了反制苏联,美国反手加强了在土耳其和意大利的导弹基地。这使得莫斯科覆盖在美国的导弹射程之内。美国将可以轻易拿捏,乃至扼杀苏联的心脏。其实这一点倒是和俄乌的矛盾很像,美国想着,给自己接了杯龙舌兰。


但是俄罗斯的手段远远不及苏联,美国叹了口气。还差点意思。这固然给自己造成极大的压力,但除非俄罗斯发疯核爆阿拉斯加,否则战火并不会蔓延至美国本土。俄罗斯无论是在舆论,经济还是军事都永远不会占据上风。美国永远都不会让俄罗斯赢得他们二人的对弈的,他想。他不会让俄罗斯从不属于他的领土上带走任何一点东西。基辅罗斯从不属于莫斯科公国。他终究会成为此次博弈的胜者,强化他在东欧的势力,增进北约的凝聚力。然后把这个年轻的,心机浅的,鲁莽的,可爱的斯拉夫人牢牢困于自己掌心。


就好像他在30多年前做的那样。


美国揉了揉眉心,啜了一口龙舌兰。好烈的酒。

但苏联不是一个容易禁锢的对象。赫鲁晓夫的反制手段令肯尼迪大跌眼镜。要不然为什么说苏联是个狡猾的国家呢,美国冷哼一声。


1962年5月,苏联正式与古巴展开讨论。9月2日第一艘载满武器的运输船抵达古巴首都哈瓦那港口。苏联不是穷兵黩武的蠢货。与美国斗争了那么多年,他深知美国无孔不入的情报系统的威力。该死的美国佬只会控诉苏联对他的威胁,但永远无视他自己的手伸得比苏联更远。此次计划的行动代号为「阿纳德尔」,来源于白令海峡周围河流的名称。为了更好地欺骗美国令他相信此次行动的目的为北极作战而非古巴,苏联甚至还准备了滑雪板,羊绒大衣,白色户外伪装服。


狡猾的骗子。苏联永远是梗在美国心口的一根刺。进退有度地慢慢凌迟,钝刀子割肉为他放血。


“请给我换一瓶葡萄气泡甜酒。”美国抬起手。


一想到苏联他的心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痛的要死,口腔里满是苦涩的烟草味和炸弹燃爆后携带的死亡和侵占的味道。真讨厌和这样的对手博弈。但也真的偶尔怀念这样激烈又冷静的搏杀。美国迫切地需要甜腻的气泡酒驱散口腔的味道。


美国从来不怀疑他和苏联之间的关系。诛死搏杀的宿敌。像是一台蒸汽朋克时代的大型精密仪器,每一个零件都井井有条安在各自所处的位置上。这台机器是如此巨大,大到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必须加以重视,否则任何的卡顿或迟疑都会引起整台仪器的彻底崩溃。他们二人正襟危坐,气场的交锋便足以令场外人冷汗直流。苏美不需要触碰对方的手,仅仅是小心翼翼地拆一座积木高塔,任何一方的战栗都会使他被崩溃的高塔压成一滩烂泥。而其中的胜利者,将得到一切。同时获得东半球和西半球的控制权,得到对方的人才和技术,对方的盟友和势力范围,唯一的地位。而胜者只会是我,也永远是我。美国将把苏联的血肉吞噬殆尽,再将从苏联余下的一点渗进土壤的血液所滋养的向日葵,来年插在他的坟墓上。


请享受我为宿敌准备的最高礼遇。


美国大口吞咽新上的葡萄气泡甜酒。很甜。入口是香甜丝滑的葡萄味,不烈又勾人的气泡使它区别于平淡的葡萄汁,但又比葡萄酒更加温柔。

美国乐观地托腮。他会以同样的手段终结俄罗斯的。当然,会像气泡酒一样温柔。


直到10月1日,美军才从U2侦察机检测到古巴港口装卸的武器。不过这恐怕太晚了。在五角大楼尚未反应过来之前,苏联在古巴部署的三个中远程导弹基地已可以启用,这意味着,纽约,900多万人口的世界第一城,金融霸权的根基,美国的心脏将彻底暴露于苏联的射程之下。美国的每一个神经元都在颤抖,皮肤敏感地收缩,刀刃在贴着他的颈侧下滑,苏联的手在握紧他的心脏。稍有不慎他,他们,所有人,都会坠落于万丈深渊。

当天美国的高层就参与了一场紧急会议。美国作为国家意识体,他是对危机感知最敏感的。他被强大的威慑力压得喘不过气,手抖得几乎握不住他的烟。


对苏联的警告信并没有起到预想中的作用。美国反应迅速地切断苏联与古巴的联系,甚至还贴心的将其称为「海上割离」而非「海上封锁」。可惜赫鲁晓夫还是急了,他指责“这是前所未有的海盗行为,美国完全是在朝着核战争走去!”。那不然呢,美国吐了口烟,冷笑道,那不然呢。赫鲁晓夫的总结很有道理,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懦夫博弈」,而美国从来都不会后退。没有人可以在美国的后花园插上一根钉子,在他的心脏安装一枚定时炸弹以此要挟。美国不惧核威慑,以此作为赌注又何妨。


没有人能威胁美国,过去,现在,未来。


但苏联的武装力量开始进入最高级别的备战状态终究令美国背后发凉,尤其是数艘苏联潜艇失去踪迹。美国的军事动员能力也不容小觑,仅仅是24个小时就创造了二战之后最大的动员规模。说来可笑,在美国军方高强度的极限施压下,赫鲁晓夫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他态度变的含糊,多次自称他在古巴部署的导弹仅出于防御目的。经过长达11天的威慑,美国战略轰炸机万架次的出动,事情似乎还是向好发展的。最后时刻苏联终于松了口,向美国表明态度,自己会撤军的。


苏联的退让令美国松了一口气。11天高强度的拉扯令他的精神萎靡不振,手心攥紧冷汗。这已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他们彼此都在离核战争仅隔一线的地方向对方架起机枪,漆黑的枪口对准彼此的太阳穴。


他们真是太擅长在对方放松警惕时,给予致命一击了。


可惜这天是周五。耶稣的受难日,最后的晚餐。在黑色星期六的早晨,一切未完成的阴谋会像从海底火山爆发引起的海啸将一切通通卷入地狱。



“飞机落地了?”


纽约接到了美国的电话。没有丝毫犹豫,他抛下吃了一半的午餐跑来机场接美国。其实他的午餐也算不得丰盛,无非一个味道稀烂,尝起来劣质的三明治罢了。但他也没什么办法。对于一名要时刻盯着K线的金融人士,他确实没别的选择----你很难找到一份比三明治更加快捷的食物。


当美国见到纽约的那一刻,绷了很久的弦总算松了。他信任地扑向纽约,软在他的肩上。


“有这么累吗?”


纽约一边整理美国由于不良坐姿导致领口处布满褶皱的衬衫,一边把插着吸管的冰可乐塞进美国嘴里。


“有。”


“单单是俄罗斯不应该啊,你想到苏联了?”


“嗯。”


纽约只能沉默。他不是很清楚该怎能和美国讨论有关苏联的话题。老实说,他一直不想让如今的美国过度和那个共产主义者挂钩。毕竟已经结束的时代,每个人总要向前看。但既然美国自甘沉迷于那些回忆,纽约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劝说。他能做的只有回避。他率先安排了美国今晚所住的酒店地址,并告知华盛顿何时将美国带回白宫。尽管美国不需要和俄罗斯正面冲突,但一些隔空喊话还是有必要予以答复的。他闻到了美国身上蕴含的葡萄气泡酒甜味。过去和苏联争锋时他很喜欢喝这个。


“少喝点酒。”他只得这样说。


“你闻的出来?”来自美国的讶异。


“太明显了。”


太明显了。现在反而像是你在被苏联所困了。被一个已死的国家所困。纽约叹气。



美国坐在白宫里,冷眼听着俄罗斯外交部一个比一个疯癫的发言。所以说,美国冷笑,并不像俄罗斯所说,「美国是一个充斥谎言的国家」,那仅仅是因为天真得可爱的斯拉夫人给美国留下的话柄实在太多。当然,“谎言”这个词的确有一定的正确性。


“是北约的步步紧逼令俄罗斯不得不进攻乌克兰。美国故意妨碍我们和乌克兰和平共处做好朋友的愿望。”


撒谎者的舌头本应是被地狱的烈火焚烧殆尽的。如果出兵乌克兰的意愿是“维护”俄罗斯的和平,那Putin口中的「当年彼得大帝收复并加固了领土,而现在轮到我们了」又算什么?盎格鲁萨克逊人多年与斯拉夫人的交手把“永远不要相信对方”的观念深深刻在骨髓里。过去的克里米亚战争沙俄被英国击溃,而如今俄罗斯注定在美国的绞杀下被扼断喉咙。不是想要生存空间吗,那我一寸土地都不会让给你。


美国点燃了一根烟。在燃烧的火星里,烟雾中,碎片的过去失落的未来里,每一个毛孔都因为恐惧和压力张大,每一根血管都在脆弱的皮肤下颤抖,被蓝色吞噬的残阳,被风雪淹没的篝火。

你终将一无所有。


撒谎成性的苏联人在宣告自己会从古巴撤军后,却在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的建议“无所畏惧的使用核武器攻击共产主义阵营的头号敌人”之后击毁美国例行检查的U2侦察机。这很难不令人相信这是古巴和苏联联手制造的阴谋。次日,赫鲁晓夫给美国的来信中完全否决的之前所承诺的“撤军”。这无疑是在去往核冬天的路上踩下油门。美国高层们的商议总算出了结果----对古巴实施地毯式的轰炸和空袭,最后令9万人的陆军一口气踏平古巴。美国受够和苏联的拉扯了。不惜和他真刀真枪来一场热战,也要把苏联的势力彻底从西半球清除。


微弱的火苗来势汹汹,逐渐形成炙烤的艳阳。一切缓兵之计都将被导弹的爆炸击溃。淹没在无尽的黑暗和痛苦里,高温所带来的皮肤筋肉溃成一滩烂泥,骨血腐烂融化在人民的哀嚎里。


“俄罗斯考虑收获阿拉斯加。”

......“即使乌克兰不加入北约,也不足以建立和平。”


又是斯拉夫人一贯的老套路。他们像冰天雪地的北极熊一样,肌肉壮硕爪牙尖利,只知道像国际象棋中的rook一样横冲直撞,却不擅长在政治战中把控道德的制高点。所谓的美国运输给沙俄的钞票船沉没,因此阿拉斯加交易并没有完成通通都是谎言,毕竟当年美国给的是支票,根本没有什么钞票船。至于梅德韦杰夫,美国勾起一抹冷笑,让你来代替俄罗斯发言只会让他萎缩的大脑显得更加愚蠢。是因为儿子被吊销美国绿卡,被遣返回俄罗斯急了吗。纵然是当年苏联和美国之间最剑拔弩张的时候,苏联都不曾敢威胁美国本土。


这就是你和苏联差别最大的地方啊,俄罗斯。他至少有一点战略头脑,像是冰天雪地里高昂着头的盛放的向日葵。但俄罗斯,你注定成为我脚下的干枯的残花。


在美国拟定好侵略古巴行动中后,意外出现了。美国军方检测到一艘苏联的核潜艇出现在美国封锁的海域里。重重压力击得美国头皮发麻。这只能代表在未被监测的深海中苏联的核潜艇远不止一艘,而此前美国对苏联军力的预测过于低估。美国无力赢下古巴的热战,而这势必会发展为核战争。双方都孤注一掷。毫无疑问的,美国不想死。精明的,富有战略眼光的,狡诈的,惜命的,野心勃勃的,双赢代表着自己赢两次的美国不想死。绝对不能和苏联同归于尽,绝对不能被他拖下充斥核辐射,爆炸,血沫,残肢宛若流星不遗余力撞击地球,顷刻间世界灰飞烟灭的深渊。


但美国可以寄希望于苏联的主动退却吗?美国恍然惊觉自己远远低估了苏联的胆量和疯狂。苏联的核按钮并不仅仅掌控在最高决策者赫鲁晓夫的手上,他的军官高层有能力在不经过上级同意时率先开启一场核战争。苏联就是个疯子,疯到不允许美国占一点便宜,否则哪怕没能力用爪子撕烂美国的骨头,也要用牙齿刺进美国脆弱的脖颈咬断他的气管。稍有不慎他们二人都将鲜血喷涌,化为一滩血水和腐烂的残肢,而最后的断掌还不忘篡紧手中的核按钮。


赤红的残阳像深色的葡萄酒倾覆在大地上,刺耳的耳鸣声,钢铁森林倒塌的嗡鸣,高速公路瞬间与战栗的大地陷入地底,昨天还在兴致勃勃谈论未来的青年将连同整座城市化为飞灰,苍茫的风雪冻结不了泡满尸体的海域,卑微的沙砾留不下自己的哭嚎。


这就是苏联对美国最具有魅力的时刻。


美国是打扮得西装革履的绅士,手枪里塞满的子弹却依然颤抖着,大汗淋漓地警告对方。苏联是不紧不慢地往手枪里只上膛一枚子弹的醉鬼,带着浓烈的让人窒息的伏特加味,问美国,来一场俄罗斯转盘吗?随后随意往空中一挥。一发空弹。


“俄罗斯不会输给这场和美国的博弈。”


美国看着坚定的,富有攻击性的,穷途末路却困兽犹斗的俄罗斯,他深邃的像贝加尔湖的蓝色双眸宛若死水,他纤细修长又浓密的睫毛为双眼笼罩一层阴影,像极了北极圈内千年不化的寒冰。他的手指还修长有力,握紧话筒时小臂紧绷着,露出健美的肌肉线条。一样的坚毅一样的歇斯底里,一样的自命不凡一样如同北风中花瓣被吹散了大半,嫩黄色衰退成苍老的深褐色,死得只剩下根系和花茎的向日葵。美国看到了苏联的影子。


血色融入蓝色的贝加尔湖,泛起了血浪渗透了美国的双目。他睁不开眼。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一阵眩晕,顿时眼前发白,肌肉脱力,难以专注到周遭的嘈杂声。他在哪里?他要去说什么吗?有什么人要求他发话吗?他都看不到,也听不到。呼吸声越来越慢,耳畔尽是大西洋一刻不停的海水穿透了自己的耳膜,是白令海峡汹涌的暗潮灌进自己的口腔。一呼吸都是死亡和鲜血的味道。是独属于自己的宿敌,面目可憎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睁不开眼睛。美国唯一能感知到的声音,是胸膛里沉重的心跳,声如擂鼓。随着幽黑的水浪,寂寥的悬溺把他卷入滴水无声的黑暗。在以为要窒息的前一秒,脊椎骨和肌肉神经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每一个微小的神经元,肌肉组织都在竭尽全力。催发了他的腺上肾激素。美国奋力一跃-----


久违的空气。


他握上了话筒。苏联最终还是在美国的极限施压下宣布撤军,美国终究挫败了他的计划。俄罗斯也将会一样。他们留着一样的血,一样不计后果,除了蓝眸和红眸的区别外,他们是那么相似。所以俄罗斯,你注定走上他的老路。


美国恍然间看到了20世纪末的自己了。他飘飘然,每一步仿佛踩在虚软的云朵上,于地面相隔万里的云梯上。血管里的蓝血还在为他的心脏打气,他的手里还拿捏着盟友们的命运。如今,再一次,他又在斯拉夫人的作用下实现了以他为中心的向心力。美国灵魂死去的那一部分开始复苏,他还在燃烧,血液逐渐沸腾,脉搏开始加速,他每一根手指里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脚下是层层美金铺出的霸权之路,周遭是无数追随者的呐喊和赞颂,自己还坐在巴别塔的顶端上,随后纵身一跃,溺死在纸醉金迷的镀金时代。高脚杯,葡萄酒,政治中心,文化中心,经济中心。世界中心。美国只有在和苏联,俄罗斯的对峙下才会最鲜活。所以你我都一样,我们何尝不是向死而生。All eyes on me.


“美国,过去,现在,未来,都不惧怕核威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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